
散文:悠悠岁月,老范大叔
三岔巷深处,老范大叔的家依稀可闻。解放前那间高大而破旧的房子,距离他家的门前都数着道街了。那时,我与住在“近的”家的孩子们玩耍,却从未见过他乡的大哥大姐。他只说,解放时开的是浆汁馆,早上八点烧饼,十一点大果子,下午三到五点钟的豆浆和豆腐脑,晚上则有炒菜。
老范大叔的家不大,后屋若比前屋大的话也只有二十多平方。我住着的那间门市房,大概能容纳三十名客人。母亲说,与他住在同一村子里的孩子们,没哪处是可玩的地方。这年头,他们连个大学都不怎么读。
XXXX年的日子,父亲因病被关在监狱里。母亲一个人,日复一日地维持着四个孩子的生活。穷得家境贫寒,背起几个孩子上学,还去借些行李装下。如今,能教儿子上大学,我真的算得上是作难了。
大嫂见老范大叔的信,直抒胸臆地说,他年纪不大了,要不打发他的兄弟们吧?兄弟们家的人不错,尤其是那几个念书的同学,大家都知道,他们家的孩子上了大学。这可怎么办呢?
老范大叔听到母亲的话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盒,逐一数钱,数到九十九元零六毛。他说:“大嫂,这是我表示的一点意思。”我说:“别着急,现在就给你打发了。”
母亲用那张99元零6毛的纸币,在街边买了一台电饭锅和几个菜谱,为大哥买了台电脑。那里的菜谱有火腿肠、生煎饼、炒鸡蛋什么的,这可比我的早教还要方便。
母亲说着,手心里全是汗,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。我看着她脸上,却始终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。不知老范大叔说了多少遍,我说:“不用了。”
老范大叔的背影渐渐隐去了,只留下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,和街边的一棵大树。
XXXX年的 nineteen元零六毛,那是多少呢?我站在大门口,看着街对面的铁门慢慢打开。母亲说:“那一百元的纸币,现在是多少?”老范大叔摸摸口袋,不说话地数着钱,直到他终于数到那个数。
母亲就用那张纸币打发了大哥上大学去了。这九十九元零六毛的纸币,我实在难以置信。那是一个XXXX年的情景啊。
老范大叔的故事讲得真好。他说:我老了,但还是愿自己在天有灵,飞向极乐。他的名字叫范连山。
范连山,老了,可他心里却满是温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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